重温“窑洞对”

  “百年成就使人振奋，百年经验给人启迪。我曾谈到当年毛主席与黄炎培先生的‘窑洞对’，我们只有勇于自我革命才能赢得历史主动。”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2年新年贺词中特别提到1945年7月前发生在延安的“窑洞对”。“窑洞对”是指毛泽东同志与民主人士黄炎培关于历史周期率的一段著名对话，被后人引用为关于政权建设的经典之谈。自十八大以来的十年多间，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提及此事。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说：“毛泽东同志在延安的窑洞里给出了第一个答案，这就是‘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经过百年奋斗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新的实践，中国共产党又给出了第二个答案，这就是自我革命。”
 

  “窑洞对”的由来

  1945年7月1日，在中国面临向何处去的重要历史关头，黄炎培、褚辅成、冷僪、左舜生、傅斯年、章伯钧等6名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应毛泽东之邀，来到延安。

 
  其时，中国共产党已经成长为领导120余万人民军队的大党，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在延安，黄炎培等人看到了人民群众对共产党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爱戴，深为延安蓬勃向上的社会风气所感染。
 
  7月4日，毛泽东在杨家岭的窑洞里会见黄炎培时问：“任之先生，这几天你的所见所闻，感觉如何？”
 
  黄炎培在延安感受到与重庆截然不同的清新气象，但熟谙历史、有丰富阅历的他心中又有一团疑虑——中国历史有一种可怕的周期率，是一种使人堕落、使物变质、使时间逆转的无形的支配力。面对毛泽东的真诚叮问，黄炎培坦言：“我生六十余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总之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
 
  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了的，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个周期率的支配。“
 
  听了这番耿耿诤言，毛泽东回答说：“正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贵不佐三代‘，也包含了先生讲的这些道理。我们共产党已经找到了新路，能够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黄炎培说：“这话是对的，只有把大政方针决之于公众，个人功业欲才不会发生。只有把每个地方的事，公之于每个地方的人，才能使地地得人，人人得事。用民主来打破这个周期率，怕是有效的。”
 
  这就是中共党史上著名的关于“历史周期率”的“窑洞对”。毛泽东同志在“窑洞对”中说的话，并非随口而谈，而是有着非常坚实的政治底气——中国共产党早就有这方面的实践，这也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人民的郑重承诺。
 

  投奔中国共产党

  “窑洞对”让黄炎培倍感振奋，从延安回到重庆后，他不顾亲朋好友的劝说，冲破重重阻力，于1945年8月10日在重庆出版了自己著述的《延安归来》。他在书中写道：“延安五日中间所看到的，当然是距离我理想相当近的。”“我认为中共朋友最可贵的精神，倒是不断地要好，不断地追求进步。这种精神充分发挥出来，前途希望是无限的。”对劝阻他不要著书为中国共产党作宣传的人，他回应称：“我只是用朴素的写真笔法写出所见所闻所谈，决不加以渲染。共产党确实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事实胜于雄辩，我黄炎培不作违心之论。”

 
  《延安归来》一发表，初次刊印的两万册迅速销售一空，在重庆乃至全国引起热议，对国民党政府造成了极大的舆论压力。抗战胜利后，黄炎培以第三方人士的身份在国共之间调停，蒋介石原本想拉拢黄炎培，但黄炎培说“不能自毁人格”，严词拒绝。因此，黄炎培成了蒋介石和国民党特务的眼中钉、肉中刺。
 
  1949年5月12日，黄炎培顺利逃脱国民党特务的监视，辗转抵达北平。但其二子——清华大学高材生、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中国民主同盟会成员黄竞武先生，不幸在上海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在狱中被迫害致死。9天后，上海解放。
 
  新中国成立后，黄炎培以72岁高龄，接受毛主席和周总理的邀请，担任政务院副总理兼轻工业部部长等职。对此，他的大儿子表示不理解——父亲一向抗拒做官，袁世凯和蒋介石曾多次相邀，黄炎培都拒绝了，为何这次却甘愿踏足政坛？黄炎培向儿子解释道：“以往拒绝做官是不愿入污泥，今天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我做的是人民的官呵！”
 

  走出历史周期律

  “窑洞对”已过去78年，但回顾老一辈革命家走过的道路，总结经验教训，以史为鉴，对于走出历史周期律极具价值。

 
  党走过的百多年历史征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接受人民监督、自我革命的铁律。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牢记党的初心和使命，带领全党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定力，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开辟了管党治党兴党强党新境界。党的十八大以来，接连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史学习教育等。今年，党中央又在全党开展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
 
  这些主题教育活动，既秉持传统，又与时俱进，让中国共产党以大无畏的精神走出了历史周期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