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地方债的规模和地方政府的偿债能力已经越来越被关注。
地方债包括地方一般债、专项债和包括城投债在内的各种隐形债,其规模究竟有多大,尚有争议,但增长迅猛。过去,在房地产投资为主导的经济增长模式中,土地财政创造性地衍生出一套以土地为信用基础的模式,支撑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但是,人口和房地产进入下行周期意味着土地财政难以延续。2015年,地方政府专项债开始发行,专项债一般通过相应的专项收入或政府基金偿还,但由于专项债增速过快,土地出让金收入的增长远远跟不上专项债的增速,导致地方债务余额大幅增长。2022年末,全国一般债务余额14.39万亿元,专项债务余额20.67万亿元,合计35万亿元左右,相较2015年分别增长55%和276%.城投债是指城投企业公开发行的公司债券和中期票据。城投公司通常都是地方政府下设的投融资机构,城投的债务主要包括向银行借款和发行债券融资这两种方式,以前一种方式为主,但后一种债权融资的规模也不小。总体看,2011年以来,全国城投有息债务快速扩张,每年增速均保持在10%以上,到2022年末,全国城投有息债务为54.1万亿元,相较2011年的6.4万亿元增长了7倍以上。城投平台的债券余额大约为13.8万亿元,迄今并无违约案例,说明城投债仍属于地方政府背书的高等级信用债。
当前市场对地方政府债务增长和财政收入增速下降甚至负增长的现象普遍担心,在经济复苏不及预期的背景下,投资者的风险偏好明显下降。
为此,地方政府应该确保城投债的按时兑付。因为违约会恶化区域信用环境,导致地方国企融资难、融资贵。
从未来区域经济发展的角度看,政府部门仍需要持续举债来实现经济平稳增长,更需要保持信用。因此,当前迫切需要增强城投债权人的持有信心,要确保城投债不违约,这就意味着城投公司要具备低成本的借新还旧能力。
中央提出“ 谁家的孩子谁家抱”,意味着对地方债不兜底,但建议给予困难省份一定的“托底”支持,即在政策上大力支持地方政府“化债”,如帮助地方政府降低债务成本、拉长债务期限,通过政策性银行或商业银行的低息资金来降低债务成本,让债务更加容易滚续。
政府支出方面,促投资与促消费,现阶段应向哪边倾斜?预期今后全球经济将步入高震荡、低增长阶段,出口增速也会随之下行,故扩内需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内需包括消费和投资。从我国地方政府的债务结构看,一般债的占比很小,只有约14万亿元,而专项债加上城投平台债务的规模超过80万亿元,后者主要用于基础设施投资。
但随着基础设施的规模扩大,其边际效应随之下降。因此,通过举债方式扩大财政支出方面,应该以问题为导向,以如何提质增效为目标,优化支出结构。
例如,当用于基建投资的支出,其乘数效应明显低于促消费的支出时,是否可以让用于促消费的支出超过用于基建投资的支出?据估计,发1000亿元消费券大约可产生3000亿元左右的消费额,如果中央财政层面向占我国人口60%的中低收入家庭定向发放消费券,那么,不仅可以通过消费带动投资,还可以通过投资带动就业,更能改变预期,让预期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