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步之遥》里,姜文过于强调自我的表达,而忽视了观众的口味


姜文与经典的“一步之遥”


http://www.gcmag.cn  《光彩》杂志2015年第1期  [字号:  ]  

作者:王振家

  《一步之遥》首映散场后,资深文艺女青年小路告诉记者,“这更像一部荒诞题材的话剧” .和众多看过《一步之遥》的普通观众一样,小路基本没看懂,这部期待已久的姜文作品给她的观感是:导演用力过猛,剧情和表演都很夸张。

  再看网上的影评,褒贬两极分化。前者把《一步之遥》奉为超现实主义杰作,认为它更像是民国版的《绝美之城》,将人性的自恋、虚荣、狡诈、自卑、单纯刻画得无以复加,意涵丰富的台词不仅影射当下,还时刻拷问着传统意义的普世价值观;后者则把《一步之遥》列入四大烂片(其他三部为陈凯歌的《无极》、张艺谋的《三枪拍案惊奇》和冯小刚的《私人订制》),甚至编出段子来嘲讽:据说,广电总局因为担心《一步之遥》像当年《让子弹飞》那样,上映后引发关于电影中含有大量政治隐喻的讨论,因此此次决定要严查《一步之遥》,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政治隐喻成为漏网之鱼,然而,审查组看了又看,终于无法忍受——他们原本以为姜文又要大肆影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无聊到从头到尾都在搞低级趣味。

  而姜文却说,“这是我拍得最满意的一部电影。”

  《一步之遥》改编自1920 年发生在上海的一件奇案——“阎瑞生案”。马走日(姜文饰)的原型就是该案主犯、洋行雇员阎瑞生,完颜英(舒淇饰)的原型是当时上海妓女选美大赛的第四名、有“花国总理”之称的妓女王莲英。嗜赌成命的阎瑞生杀了情人王莲英,掳走其钱财做赌资。阎瑞生案曾轰动旧上海,以此为蓝本改编的“惨情小说”热销,戏院也争相上演据此改编的文明戏。

  《一步之遥》虽以真实的历史事件为蓝本,但是表达欲过盛的姜文并不甘于翻唱“民国金曲”。他在这个故事里填进了自己对女人那欲说还休的羞涩之爱,对永远长不大的男人心的复杂情愫,对曾经逝去的Old Money 的怀念,对失乐园的深深遗憾……

  如他的另外几部电影一样,仍在讲自己的那点心思——那个正统红孩儿的伤感。结果,这部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影片像填得太饱的烤鸭,肥而无味,连一部分资深影评人都表示非常失望。

  这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让子弹飞》的升级版”,反倒有不少人拿它与姜文早期那部“想象力超赞,但又晦涩”的《太阳照常升起》作比较。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当然也预示着未来被奉为经典的可能性。在中国电影史上,《大话西游》已有此先例。

  作为中国电影界一名特立独行的导演,姜文一直在以另类的表现手法颠覆观众的观影体验。他才华横溢、桀骜不驯,电影作品虽然不多,却往往出其不意。但在《一步之遥》里,姜文过于强调自我的表达,而忽视了观影大众的口味。姜文最近的一句话也证明了这一点,他说:“我根本没考虑任何人,我就发泄我的!”

  无论如何,《一步之遥》既不是多数人眼中的一无是处,也不是部分人夸赞的那样无与伦比,只不过是一种姜文式的叙事表达手法。好看或不好看,任由观众评说。“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毁灭)”, 无论是对马走日,还是对当下的中国电影现状,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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