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航MH370航班的失联情况是史无前例的,必将载入人类航空史


“失踪”的航班


http://www.gcmag.cn  《光彩》杂志2014年第4期  [字号:  ]  

作者:王廷静

3 月12 日,马来西亚民航军方举行新闻发布会

 

  2014 年3 月8 日8 时26 分, 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表示, 一架载有239 人的波音777-200ER客机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失联飞机航班号为MH370,原计划由吉隆坡飞往北京,机上载有来自14 个国家或地区的239 人,其中227 人为乘客( 包括两名婴儿),12 人为机组成员,乘客中有来自中国的154 人(包括1 名婴儿)。

  这架本应于3 月8 日6:30 抵达北京的MH370跟世人玩起了“失踪”游戏。

  “好的,晚安”

  扎哈里·艾哈迈德·沙是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370 航班的机长,也是这家航空公司经验最丰富的航空人员之一。他33 年前成为一名飞行员,截至目前已经累计有1.8 万小时的飞行时间了。

  从监控录像来看,3 月8 日凌晨,扎哈里与往常一样通过安检,登上机舱,驾驶着载有227名乘客和12 名机组人员的777-200ER 客机从吉隆坡飞往北京。MH370 起飞和爬升半小时后向地面发回ACARS 数据,包括发动机维护数据,随后该系统关闭。

  几分钟后,27 岁的副驾驶法里克·阿卜杜勒·哈米德在驾驶舱中向马来西亚空管说了声“好的,晚安”。这是MH370 航班发出的最后一句话,随即,这架客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由于向雷达发送识别信息的应答器关闭,飞机从空管雷达屏幕上消失。越南民航局表示,飞机在飞越马来西亚与越南胡志明市之间海域时未能在预定时间登记。马来西亚当局认为,飞机上的某个人关闭了通讯系统,并大幅改变航向,向西飞行。

  对于消失的客机,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次日称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并与专门从事灾难恢复的美国公司合作。航空公司的表态无疑传达了一个噩耗,而之后在马来西亚参与调查的消息人士也表示,调查人员将缩小调查范围,重点调查客机在飞行中解体的可能性。

  根据马来西亚方面提供的消息,在客机下落不明后,不少国家立即展开大规模搜救工作,来自中国等多个国家的数十艘舰船和飞机在马来西亚周边海域和越南南部海域搜寻。

  马来西亚搜救船只在飞机最后联系时所在海域未发现残骸,越南方面曾表示,该国水域内见到大片油迹和烟柱,但最终采样分析证明油污属于渔船而非客机。

  为了找到失联客机或飞机残骸,多国联合展开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国际海空搜救行动,迄今一无所获。

  疑点重重

  在失联发生后几天,美国对其间谍卫星成像图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未发现有空中爆炸迹象。逐渐透露的消息显示,8 日凌晨2 时40 分,马来西亚军方雷达最后发现MH370 航班的位置是普吉岛南部的马六甲海峡。然而,根据国际海事卫星组织的卫星追踪数据,最后一次收到飞机发出信号的是位于东经64.5°上、为印度洋地区提供服务的Inmar-sat-3F1 号,两个位置相距数百英里。

  对此进行分析的结论是,飞机所在的地点可能位于两个狭长地带:一个是泰国北部至哈萨克斯坦的狭长地带,另一个是从印尼至南印度洋之间的狭长地带。

  从3 月16 日开始,参与搜寻马航失联航班的国家数量翻了一倍,达到26 个。调查人员把目标搜索区域定在了广阔的亚洲陆地和海域。而且搜索的性质已发生变化,从原先的主要集中于浅海,扩展至跨越11 个国家的大片陆上地区及深海和偏远海域。

  从判断飞机可能遇难到判定可能降落在这两个区域,这对所有关心马航下落的人来说都经历了一个从绝望到希望的心理变化过程。这一变化其实并非由于马来西亚政府主动提供新信息,而是随着众多真相被披露,由“福尔摩斯”们用事实一个个“追问”出来的。

  马航MH370 航班失去联系后,人们在寻找其下落的同时,也在积极探求该航班失联的内在原因,随着调查的推进,不少疑点逐一暴露出来。

  马来西亚警方最早从机上人员的身份下手,调查失联客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存在个人和心理问题的可能性,同时也在研究飞机被劫持、破坏或发生机械故障的可能性,这个努力方向很快发现了一些问题。

  人们先是发现,马航失踪航班旅客名单中一名奥地利人和一名意大利人实际上并未登机,他们称护照早已在泰国失窃。国际刑事警察组织也佐证,至少有两个记录在案的遗失或被盗护照被乘客冒用,且正在“检查其他可疑护照”。

  国际刑警组织秘书长罗纳德·诺贝尔在航班失联三天后称,两名使用被盗护照登机的乘客是伊朗人,年龄分别为18 和29 岁,两人都是使用真实护照进入马来西亚。诺贝尔指出,“我们获得的信息越多,就越倾向于认为这不是一起恐怖袭击。”

  马来西亚警方虽然没有阻止使用假护照的人登机,但在身份确认方面还算给力,马来西亚警务首长很快表示,那名年纪较轻的冒用护照者看似是非法移民,他的母亲此前就在法兰克福等待儿子,已经和当局联系。

  恐怖袭击嫌犯被降格成了偷渡客,虽然假护照使用的黑色产业链被曝光,但一场人们最担心的9·11 式恐怖袭击的可能性在逐渐降低。

  当然,另一方面,由于在天罗地网式的搜寻中都没有见到任何飞机残骸,有关客机是否遭遇炸弹袭击或劫持而导致坠毁的疑问增加。美国科罗拉多州的一家公司推出“众包”搜索活动,请求公众帮助梳理和分析超过3200 平方公里的高分辨率卫星图像,以寻找任何失踪客机残骸的迹象。

  然而,即使这样“发动群众”也没有找到失联客机的影子,这让人们开始回到疑问的起点:飞机是否安好。马来西亚民用航空管理局主管阿普度勒·拉蒙特对此也一头雾水,他认为不能排除劫机可能,并称该起失联是民航史上前所未见的谜团。

  在失联事件的调查过程中,马来西亚官员发布的一些数据最终被证实是不真实或前后矛盾的,这在被国际社会密切关注的空难调查当中闻所未闻,马来西亚方面的这种做法本身也加大了人们的疑虑。

  在调查推进中,一些可能性被否定的同时也不断有新的线索蹦出来,熟悉调查过程的消息人士后来透露,军用雷达跟踪的证据显示,马航失联客机被人为操纵飞过马来半岛,飞向安达曼群岛。

  飞机在哪儿

  多名军方调查人员分析说,飞机失联后受人操控,操控者是“有经验、胜任驾驶飞机”的人,调查人员相信,操控者驾驶飞机数小时,“他必须是一名有经验的、能胜任的现役飞行员。”这个军方消息源说,“他知晓如何躲避民用雷达,他似乎学习过如何躲避雷达监测。”因此失联事件很可能是一起“受控制的故意行为”,而不是“机械故障”。

  然而,大型的民航客机可不像自动档汽车那么容易操作,驾驶需要极高的专业性,那么是谁开着客机与全世界玩捉迷藏呢?随着疑点排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这架客机的机长、53 岁的扎哈里·艾哈迈德·沙。

  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3 月15 日称,马航失联客机在有人蓄意关闭通讯和追踪系统后改变了航向,这是MH370 航班失联后纳吉布首次召开记者会。在纳吉布结束新闻发布会后不久,警方开始搜查失联客机机长扎哈里的住所,寻找有关他是否曾参与不当行为的证据。

  最近的调查显示,扎哈里在航班起飞前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而拨出去的号码经查是通过假证件购买的,假身份显示为一名女性。与扎哈里相关的疑点还不止于此,据查,他是一名政治狂热者,是马来西亚反对党领导人安瓦尔的亲戚加崇拜者,此前一天他还参加了反对派的活动。而且扎哈里还是一名资深的飞行器发烧友,即使休息时也要用家中的模拟器练习飞行。而当警方试图从这台模拟器上找到他劫机的蛛丝马迹时,却发现大量信息被删除,连美国联邦调查局都难以恢复。

  把前后几件事联系起来,有人猜测扎哈里是出于安瓦尔的政治诉求而劫持了客机。但在成功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后,为何还不现身发言而是一直隐匿,这又是这种推断难以解释的地方。

  事实上,目前也还不能武断地认为扎哈里要为失联事件负责。

  除了扎哈里外,客机上另外一些拥有驾驶能力的人员也被警方重点调查。马来西亚警方一位高级官员称,警方已对马航失联客机副驾驶法里克的住所进行过搜查。此外,该国警方正在对MH370 客机乘客中的一名飞行工程师进行调查,同时也调查飞行员及客机上其他具有飞行专业知识的人员。

  在马航客机失联10 多天之后,越来越多的线索表明该机不可能是遭遇了普通的意外,不管是犯罪团伙策划的恐怖活动,还是某机组人员的“独狼行动”,人为因素为此次失联事件蒙上了巨大阴影。

  所有关于马航MH370 航班失联原因和结果的猜测都未得到确认,包括机长在内的所有消息都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支撑。因此航空专家指出,马航MH370 航班的失联情况是史无前例的,必将载入人类航空史,而这次事件也会推动航空业的技术革新,消除此类神秘“失踪”的隐患。

  截至3 月24 日上午,有多国参加的搜寻队伍还在最后确定的南印度洋疑似区域搜索。尽管澳大利亚、中国、印度等国家的卫星拍到了“疑似残骸”,但到目前为止,都未证实与MH370 航班相关。媒体已经渐渐对追踪此事件的进展失去兴趣,马来西亚官方也承认搜寻将进入常规状态,似乎是在宣布寻找失踪飞机的长期性和未知性。(直至记者发稿,仍然没有MH370 航班的确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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