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撕扇”、“王羲之为老妇画扇”的故事以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诗句,都让扇面充满了文艺气息。想当年,其风靡程度绝不亚于如今的iphone、ipad,可谓文艺青年人手一把扇。如今,小小的扇面不仅因其文艺气质,更因潜力巨大的收藏价值受到藏家追捧。
王原祁山水扇面
不以大小论英雄
书画收藏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说法:“一手卷,二册页,三中堂,四条屏,五楹联,六扇面”,扇面收藏长期以来属于传统书画的配角。不过,随着国内艺术品市场的发展,收藏家也把目光转向了扇面这一升值潜力巨大的门类。
近年来,很多拍卖公司纷纷推出扇面专场,一些名家精品还拍出了高价。其中,2010 年北京保利春拍,南宋画家夏珪的《松岩静课图》、马麟的《茉莉舒芳图》、叶肖岩的《苔矶独钓图》,三幅扇面均以336 万元成交;而创下拍卖最高价格的扇面则是以2420 万元成交的刘贯道的《人物故事图册》( 元代人物团扇面六开),可见藏家对于古代名家精品扇面的追捧程度。
“一把普通的扇子,一经名家题诗作画便身价百倍”,某资深藏友介绍,在扇面收藏中,不以尺寸、大小论英雄,只要是名家所绘的精品,都值得长远收藏。
综观全国扇面收藏市场,成交量比较活跃的主要包括:赵之谦、吴昌硕、吴湖帆、齐白石、王雪涛、于非厂、启功等人的作品。
总而言之,名家所绘,品相好,诗、书、画、印俱全的扇面很有收藏价值,而名家收藏过的,有特殊内容和标志的作品也都是收藏首选。据悉,张学良就有藏扇癖,1994 年4 月苏富比曾推出张学良“定远斋”藏扇面专场拍卖,有明清两代名家书画扇面、成扇110 多组,共500多幅,结果物以人贵,悉数成交。
虽然扇面价格一路上涨,但据多位藏家分析还有上涨空间。资深收藏家张迪分析,以王原祁扇面为例,其成交价为66 万元,但与其山水书画作品近 100万元/ 平方尺的价格相比还有很大差距;张大千的一幅立轴动辄数十万、上百万元,而他的扇面不过数万元。价格差距证明了书画扇收藏仍有较大升值空间。
团扇与折扇
中国扇子种类繁多,从形制上分为团扇( 纨扇) 和折扇两种;从材质上分,又可分为纸质扇面、绢质扇面、竹木质扇面和其他材质扇面( 如现代工艺的24K纯金扇面等)。
团扇又称“纨扇”、“宫扇”,因形似圆月,且宫中多用之,故称。团扇边框及柄以竹制,扇面用洁白的丝娟,上画山水楼台、草虫花鸟等。早期多为圆形,后乃有长圆、扁圆、梅花、葵花、海棠等样式。在宋、元时代,团扇面广为流行。团扇多为女性随身佩带,精巧雅致,具有很高的美学欣赏价值。四川及苏、杭的纨扇,制作最精、历史也最悠久。团扇收藏多不以成扇形式出现,因扇柄、扇框多已不存,扇面经各种形式的装裱后得以传世,团扇收藏实际上是团扇书画收藏。
齐白石牵牛花扇面
折扇又名“折叠扇”、“聚头扇”,因收则折叠,用则撒开,故又称“撒扇”。折扇产生时间虽较迟,其重要性却极大。它携带方便,出入怀袖,扇面书画、扇骨雕琢,是文人雅士的宠物,所以又有“怀袖雅物”的别号。明代是折扇流行的开始,清代是折扇大发展的时期,折扇扇面少数用绢,多数用纸裱糊,便于书画创作;折扇的扇面上宽下窄,呈扇形,画家在命笔之时须考虑在特定空间范围中安排画面,精思巧构,展示技法。
折扇既有各种形式装裱后的扇面(为便于收藏,卸下扇骨而装裱成册页的习称扇面)书画,更有大量不同形制的成扇(字、画、扇骨均保持原样的叫成扇)传世,成扇价格相对更高。
扇面鉴赏主要衡量扇骨、书画、扇面三个方面。近年来扇骨的艺术价值也逐渐被藏家所重视。扇骨的形制、材料、装饰、雕刻变化很多,扇骨雕刻更是历史悠久名家辈出,甚至形成了一门独立的艺术。除了看雕工,扇骨收藏还要看材质。其材质通常有象牙、竹子、紫檀、犀角、玳瑁等,而且扇骨越大越珍贵。
扇骨款式分双面贴、镶嵌式,也能极大地提高扇面的收藏价值。如果名家制作的扇骨加名家绘画题字的扇面,其升值空间更大。
一把成扇四尺画
“扇面不是所有画家都能画的,它充分体现了一个画家的绘画功力和水平。”中国收藏家协会副秘书长张忠义说。
扇面画约1平尺左右,尺幅虽小,但内容丰富。从题材上看,人物、书法、花鸟、山水……方寸之间,大千世界;从形式上看,工笔、写意、水墨……小中见大,掌上乾坤。凡书画有的扇面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扇面有的,书画却不一定具备,比如,扇面要求一次性完成,中间不能停笔;由于尺幅限制,在扇上绘画要求画家对线条、墨色和构图进行精心设计,以巧赢人,胸有成“扇”时,方能落笔。否则,很容易出现一边是密密麻麻,而另一边则“无米下锅”。再加上有的材料如色纸、金笺、发笺等对落墨、设色要求较高,画家往往难于掌握,所以一般书画家视若畏途,不敢随意尝试。因此,很多大画家能画大画,但却一辈子也画不了小幅扇面。
在收藏界一向有“扇面一尺算两尺”之说。同一位画家,同样是花鸟画,一张扇面通常比一开册页作价格要多一倍以上。著名收藏家杨休甚至认为“一把成扇等于四尺画”才是扇面应有的市场行情,眼下扇面远没有达到它应有的价值。“扇子已是死亡工具,不会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升值是肯定的。”因为扇子本是纳凉工具,但在电扇、空调广泛被使用的今天,扇子早被时代遗忘和淘汰,精品扇面自然成为一支潜力股。
藏家在挑选扇面时应注意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最好买一些知名画家的作品,这样增值的几率会大一些;其次要注意品相,因为小小的扇面,如果过于陈旧或出现微小的破损,那么收藏价值会大打折扣;第三还应注意鉴别真假,虽然扇面造假的情况相对少,但也存在赝品。特别是成扇,有这样的情况:就是把一幅假作品,装裱在一个老的扇子骨上,有较大的迷惑性,所以藏家对这点应特别小心,要善于通过扇面和扇骨的新旧对比发现破绽。
从收藏年代上看,明代之前扇面,无论名头大小都非常珍贵;明清书画名家的扇面留存于世的数量也极为稀少,精品更是凤毛麟角。在扇面市场尚未成熟之时,能够收藏到明清扇面固然是最佳选择,不过,从长远看,选择近现代名家的精品收藏,也会在投资上获得意想不到的高收益。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书画市场的回温和成熟,越来越多理性投资者及收藏家关注度的提高,扇面的行情还将会进一步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