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再投资做媒体了,还是做鞋好,老本行,稳当,亏不了!”浙江瑞安某企业蔡老板将后背重重地往椅子上一靠,如释重负地用这句话,结束了记者对他的采访。 时间回到2年前。2004年底的一个晚上,蔡老板从瑞安开车到温州,在茶楼的包厢里,与几个朋友“密谋”如何操作他参与投资的江西某市的《×都晚报》
500万元试水 2004年下半年,蔡老板以60%的股份,控股金华唐臣房地产营销策划公司。在该房地产公司一股东的鼓动下,经历前后2个月的谈判,蔡老板决定以房地产公司的名义投资《×都晚报》,承包该报的“印刷、发行、征订、销售业务”。 事实上,早在1年前,《×都晚报》还没正式创刊,金华唐臣就已经代理其广告业务。蔡老板所做的,其实只是继续以前的合作。 2003年8月11日,×都晚报社与金华唐臣公司签订“《×都晚报》媒体广告承包代理合同”,约定承包期为5年,自2003年9月28日至2008年9月27日止。承包金额为:第一年300万元,第二年315万元,第三年330.75万元,第四年347.3万元,第五年364.65万元。 2004年6月22日,双方签订 “补充协议(三)”,将5年承包期改为10年。在前5年承包款不变的前提下,约定“第六年380万元,第七年400万元,第八年430万元,第九年460万元,第十年500万元。” 蔡老板说,当时他投进去500万元。其中300万元作为第一年的代理经营承包款;另外200万元,暂借给合作股东。结果,“钱打进去后,都亏了!” “当时唐臣公司的那位股东说,他对媒体运作比较了解。其实现在看来,他了解不深入,我感觉是个圈套式的东西。”蔡老板说,“他当时说亏了300多万元,能用什么什么方法赚回来;但后来一直没有盈利。” 管钱不管人成为合作硬伤 投资《×都晚报》后,根据协议,蔡老板注册了“江西唐臣经贸发展公司”,并从瑞安公司派去财务总监、出纳等三四个人,开始操持《×都晚报》的广告代理业务。 然而,广告发行与报上海采编的脱节,给蔡老板带来不少烦恼。他说,当时《×都晚报》有记者、编辑四五十人,每年的承包款,主要给报社主管单位为这些采编人员发工资。“报社采编人员工作没有积极性,而他们干好干坏我们管不了。”在蔡老板看来,这是双方合作的硬伤之一。 前后参与运营近1年时间,在广告业务方面,留给蔡老板的印象是 “不太好,能保本”。他回忆道,当时只是拉了400多万元的广告,投入与回报相比,“我们肯定是亏损的。”蔡老板说,即便合作股东把欠他的200多万元还给他,还亏损几十万元,这还不包括500多万元投资的利息。 软伤方面,他认为主要是《×都晚报》2003年10月20日才正式创刊,报纸发行量不大,而且当地的经济不怎么发达,因此报纸的收入主要靠广告。 其实《×都晚报》是有潜力的,但蔡老板经过1年的等待,已经没有耐性继续投资了,“一是做报纸没有经验;二是家里还有主业,‘吊’不起。” 去年底,蔡老板与股东谈妥,蔡退出《×都晚报》的合作。但前后投进去的500多万元,以唐臣公司的合作股东“抵给我一个楼盘,以及一张200多万元的欠条”告终。而那200多万元的欠款至今还没收回。
先行者留给后人的一些告诫 跟蔡老板与《×都晚报》前后近1年的“拍拖”相比,温州另一家私营企业集团则是试水投资报纸仅半年就戛然而止。 2004年秋,该集团与北京某报谈妥,由企业至少出资2000万元,以51%的股份控股该报纸。但当年年底,双方即解除合作。 曾参与合作的这家企业的一位负责人认为,目前有3个问题难以解决:最主要的,仍然是体制问题。“政府对媒体的管制还比较死板,很难做到因地制宜。” 其次,企业与报社的价值观,还存在较大的差异。“报社方面,可以不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但作为企业,如果不把报纸视为一种产品,就没办法参与市场竞争,更不要说盈利了。” 另外,企业派往报社的经营人员,与报社的原班人马,很难沟通协调。 而与《×都晚报》不成功的“联姻”,蔡老板也得出2个方面的教训:一是不要盲目进军陌生的领域;二是仅投资还不行,要能够“指挥”对方的人,让合作双方融为一体。
编辑 高静(hej@gcma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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