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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背后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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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9期《光彩》杂志
许伟丽 王忠保 姚斌森
凭借“东阳人的手艺+嵊州人的脑袋”,湖头村仿古木雕一时间欣欣向荣,但是——
谈及浙江省的木雕,大家都知道有驰名中外历史悠久的东阳木雕,殊不知与东阳毗邻的嵊州木雕在近几年已悄然兴起。尤其是黄泽镇湖头村的仿古木雕,在短短两年时间内,由最初的两三家发展到今天的20多家,产值从几万元到几百万元不等,产品远销全国各地以及中国台湾、新加坡、加拿大、美国等地,凭着自己的市场竞争力在木雕行业中占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厚积薄发 风光无限
湖头村的仿古木雕已有10多年的发展历史,走上今天的仿古木雕之路,其中包含着湖头村人民的勤劳和智慧。
起初,一些湖头村的农民做旧货的收购买卖生意。但他们很快看到,收购旧木雕所挣的钱是收购其他产品利润的两倍,一天的工资只有5元,而一件古物却有10多元可赚,很合算。于是他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收购旧木雕产品,从湖头村到全市到外省,收购的范围不断扩大。最后,他们发现这样做既费时又费钱,就想到了生产。今天,湖头村的很多经营者都雇用东阳的木雕艺人,进行仿古木雕生产,“东阳人的手艺+嵊州人的脑袋”成为湖头村仿古木雕的一大特色。目前,湖头村仿古木雕业有4个优势。
一是该村的仿古木雕经营者完成了从最初的收购、零售到以制造加工、销售为主的转变,是生产经营观念的一大突破,使该村的仿古木雕行业走上了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这主要得益于雕漆技术的研发与应用,该村的仿古木雕业找到了技术研发应用这一很好的突破口。如在人物的雕刻上,嵊州湖头村的木雕更具灵动感、动态美,在审美意味和艺术效果上比东阳木雕的直板、凝重更胜一筹。
二是该村的仿古木雕产品样式丰富,使得该村的仿古木雕具有更长久的生命力。以圆雕为主的粗犷有力的仿古木雕已发展成为圆形、扇形、屏风形等不同系列的古朴典雅的产品样式,可满足不同档次、不同要求的消费者的需求,使木雕经营具有了一定的市场应变能力。例如,2004年前两个季度,由于两岸关系的一度紧张和台湾大地震,台湾消费者对仿古木雕的热情明显下降,不少仿古木雕经营者一时手足无措,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湖头村的仿古木雕经营户能比较准确地把握这一动向,及时调整了生产方向,结果这些损失在大陆市场得到了一定的补偿,渡过了难关。
三是该村的仿古木雕从加工、制造到运输、销售基本形成了一条龙。虽然这些木雕经营户还是个体工商户的性质,很难称得上是中小型企业,但生产销售链的形成为获取最大的利润和扩大再生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些经营户与仿古木雕企业的经营模式基本保持一致,他们也有自己的雇工(专门的雕花工、油漆工、木匠、运输员等),也有一定的销售渠道。
四是该村的仿古木雕经营户的经营思想能与时俱进,把握时代的脉搏。例如,浙江省最近出现了一大批新的影视基地,其中已建的就有横店影视城、杭嘉湖古镇系列、宁绍古迹、新昌山水、舟山海岛风情等大小影视基地。许多行业经营者看中了这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湖头村的仿古木雕经营户也是如此。与影视有关的古窗棂系列、古家具系列、古车具系列、古牌匾系列等仿古木雕产品成批生产出来,成为该村仿古木雕中的一个新亮点。
各自为政 弊端多多
湖头村的仿古木雕业是自发形成的,并在不断发展壮大着。在发展过程中,它所散发出来的闪光点很引人注目。但是湖头村仿古木雕经营者在学识素养、思想认识、眼光魄力等素质上的普遍缺乏,使得湖头村木雕这“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很难不断地茁壮成长。据调查,90%以上的经营户存在着依赖性强、缺乏宣传、信息不畅、缺乏合作的弊病,严重束缚了湖头村仿古木雕业的进一步发展。
总的来看,该村的仿古木雕业存在两大弊端,一是思想上的。
首先是小农经济意识浓厚。该村的仿古木雕仍属于手工业小作坊,数量上规模上偏少偏小,无法与正规的仿古木雕企业相竞争。经营户之间虽然互有联系,但大多独立经营、各自为战,无法形成集团优势。大多数经营户在思想上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即使有扩大规模的想法,也只是把它理解为数量上的简单扩张。根本没有想过怎样去管理,怎样去经营。
其次是人才意识缺乏。该村的仿古木雕经营户缺乏人才的挖掘与培养意识,有专门技术的人大多是经营户自己,他们大多是从一些大的企业中脱离出来的,根本没有意识到技术需要发展和创新,同时他们也认为不需要其他的技术人员。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工序基本上由自己来完成,剩下的是一些活重、利薄的程序,员工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完成一件仿古木雕,图稿的设计由顾客来草拟,漆的工序是用传统工艺,仿古的工序也是用传统的化学试剂。更有甚者,一些经营户整天无所事事,守株待兔,他们的经营商店成了技术含量较高的仿古木雕工艺品的出售中转站,自己毫无生产能力。
三是市场意识淡薄。该村的仿古木雕经营户不注重宣传,这也是嵊州市仿古木雕行业的通病。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宣传容易出名,但出名需要金钱。实际上,这是把宣传的概念给狭隘化了。企业的宣传是每一个企业销售的必然环节。这些经营者只因宣传所带来的微弱损失就片面地否认宣传的巨大收益。
该村的仿古木雕经营商店也几乎没有专门的营销人员,营销人员基本上由店主或厂长担任。他们也不到外地去了解信息,只是靠一些老主顾或一些亲戚来购买自己的产品。对仿古木雕市场只有宏观的把握,没有细致的了解。销量好的时候就大招员工,当销量不好的时候,就纷纷减员。
另外,经营户不注重新产品的开发和试用。这些原本是一些大厂技术人员的店主和厂长,自谋门路之后,再也懒得去学习和钻研技术,顾客要什么就生产什么,认识不到新产品开发和试用的重要性。这些都违背了市场规律,影响了木雕事业的长足发展。
第二个弊端是制度上的。
一是没有正规的上班制度。上班的雕工基本上是东阳艺人,而其他员工是当地的一些农民和自己的一些亲戚,碍于面子,店主和厂长对一些迟到早退的现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多说几句,不能有效地约束他们。以致自己的企业不能正常有序地展开工作。
二是没有明确的奖惩制度。现在的企业多实行多劳多得的制度,但湖头村的仿古木雕企业为了搞好自己和员工的关系,一些店主却不实行这一制度。他们实行按日制、按月制、按年制统一计酬,当然,员工的积极性也就不能最大程度地得以调动。员工和店主的关系熟了,经常会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店主也只是要求归还,没有其他的措施。而对责任心强、勤劳肯干、有钻研精神的员工缺乏奖励制度,没有形成制度上的激励机制。
湖头村的仿古木雕业已经由收购、零售走向生产、销售之路,希望在市场竞争的压力之下,湖头村仿古木雕经营者尽快提高自身素质,来适应市场变化,走出一条区域化规模经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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